文陌

【德哈】不敢述说的爱意

德哈小随笔

  台上斯内普教授叽里呱啦地讲着狼人的知识，台下德拉科残着一只手在叠千纸鹤。

  一张纸被皱巴巴地叠了好几次，但德拉科一直都没有叠出想要的效果，心中不免焦躁。

  高尔在旁边看不下去，“要不我帮你吧，你告诉我咋叠。”

  “不需要。”德拉科头也不抬一下地拒绝了。

  说罢，他叠得更加细致认真。

  这是叠给波特的。他只想自己叠。

  高尔转回了头，没再打扰。

  片刻之后，德拉科终于得到了一只精致的千纸鹤。

  千纸鹤上已画好了捉弄波特的画面。

  正捧在手中打算吹出去，他又顿了顿，随后停下了，拆开千纸鹤的一支翅膀，用羽毛笔在边角轻轻写下一句——我爱你。

  情窦初开的少年，写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，白皙得病态的脸上漾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。

  随后他装模装样地咳了两声，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。

  他重新将千纸鹤吹了出去，正巧哈利扭头，下意识地接住了那只纸鹤。

  纸鹤稳稳落在他的掌心，哈利愣了两秒，随后反应过来这小巧玲珑的纸鹤出自谁手。

  他当即抬起头，往德拉科的方向看去。

  德拉科脑中一根弦马上紧绷起来，他马上回应了哈利的目光，并挑了挑眉。

  空气中两人的目光对视，擦出火花。

  哈利不由得愣了神，心跳漏了一拍。

  他迅速低下头，佯装什么都没发生，望着手中的纸鹤，他轻轻拆开。

  德拉科乘着这一刻，仔细地端详起哈利的脸庞，红润的唇，绿色的眼睛，额头上的闪电疤痕，万年不变的眼镜，以及永远跟鸡窝一样的头发。

  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，早在第一次见面时，就深深地刻在了德拉科的脑海里，挥之不去。

  哈利即使心中知道纸鹤上会有什么内容，他也仍抱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期待，但当他又再次看到德拉科的嘲讽和捉弄时，目光又不免暗淡。

  幼稚。哈利在心中嘲讽道，愤怒的神色在他脸上浮现。随即他将纸鹤紧紧攥在手中，揉得更皱，然后一把将它丢到德拉科身上。

  被揉成一团的纸鹤先是砸到了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，接着就掉落在德拉科的脚边。

  德拉科略微扫了一眼，佯装不在意，手中捏着羽毛笔书写笔记。

  哈利沉默又无语，只当这是德拉科闲着无聊捉弄他的小把戏。

  下课后，哈利瞥了德拉科一眼，但什么也没说，拿上课本跟着罗恩和赫敏走了。

  德拉科始终没有看他一眼。

  但他不知道，在他转身后，德拉科偷偷望着那抹身影看了很久。

  德拉科等到所有人走光，才弯下身子，捡起来脚边的纸鹤，轻轻地拍了拍上边的灰，如对待珍宝般，将它护在手心，遮遮掩掩地带回了寝室。

  他将纸鹤轻轻摊开，重新叠好。

  受伤的手被拉扯到时，他也闷着一声不吭，生怕纸鹤被扯破。

  他的柜子里，已有很多个这样的纸鹤——皱巴巴的、被波特扔回来的，亦或是被波特撕成片的。

  他从不让别人碰他的纸鹤，除了波特。

  德拉科蹲下身，望着满满一柜的纸鹤出了神。

  他多么希望波特在下一次收到纸鹤的时候，能仔细地看一下，或者在纸鹤上写一两句骂他的话。

  哪怕只是闲着无聊，想打发时间。

  这些纸鹤的边角，都隐秘地藏着他不敢述说的爱意。